最近有很多人在关心此事件,因此翻译一篇外电,供参考。原文有图片,可以在这里看到,如果被封锁请使用翻墙术。另外维基百科也有此事件的条目,需要使用翻墙术。
据我所知,在印度也有类似的抗议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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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Dead as Protesters, Police Clash in Tibetan Capital
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
2008年3月15日
作者:Jill Drew
译者:Arctosia
19.00更新:刚刚听到新闻,薛乃印将会被美国移民部门以逾期居留的名义遣送回新西兰,这样可以避免费时的引渡程序。预计所需时间在两周以内。
今天对于薛乃印被捕时的细节有了更详细的消息,我看了一下,下面这个应该比较准确。
薛乃印指责他的“朋友”背叛了他
Murder suspect accuses ‘friends’ of betrayal
The Dominion Post, Welllington, New Zealand,via stuff.co.nz
2008年3月1日
作者:Anna Chalmers, Emily Watt, Kim Ruscoe
译者:Arctosia
经历了长达5个月逃亡生涯之后,受到身心双重折磨的薛乃印在被制服和将他交予警方时,曾对制服他的华人民众大喊:“你们出卖了我!”
六名美国华人在看到当地华文报章上薛乃印的照片之后,对他们一直帮助的那位“朋友”产生了疑心。
Guisen Wu曾经和薛乃印同住一间房间。他知道薛乃印的心里有什么事在折磨他,因为一些时候在晚上交谈时,薛乃印会痛哭失声。
“我问他,你有什么心事吗?”
在亚特兰大以北一名为Chamblee(钱伯利)小镇上六位华人设计引诱将薛乃印引诱到一处,并且猛扑向他,用他的皮带和裤子捆绑住他的手脚,等待警方前来。
警方高度赞赏了六位华人的勇敢行为,并且表示会提名他们受奖。但他们之中唯一的女性说,这是她应该履行的责任。
“我不是英雄。作为一名在海外生活的华人,我感觉我有责任将薛乃印逮捕。”
通过翻译,六位华人告诉The Dominion Post,他们在当地时间星期三就通知了警察告诉他们薛乃印的下落,但因为语言问题,没有让警方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薛乃印在这六位华人打交道时化名“唐先生”,一名试图正在当地做生意的按摩师。Guisen Wu说,“我们当时认为他很友善。”
在上个星期六,他们从当地的华人报章World Journal(应该是发行于北美的世界日报,译者注),图上薛乃印的动作和“唐先生”向他们演示自己是“武术大师”时惊人的相似 – 这群华人意识到,唐先生就是被通缉的薛乃印。
“他和报上的薛乃印面貌很像,只是因为他把头发剪短了而有一点不同。”六位华人中的陈姓女子说。
这群华人然后开始精心计划和实行了抓捕薛乃印的方案。在当地时间本周四(新西兰时间周五早7时),他们以请他吃饺子为名引诱薛乃印去一家面馆。
但他们发现那并不是一个抓住薛乃印的好地方。随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当薛乃印进入房间时,六人中的一位从背后扑向了他。
“他挣扎了三到五分钟,”Wei Chen说,“他试图用她的手肘反击”。
薛乃印在扭打中将这一群华人称为“叛徒”。其中一人离开呼叫警察。
钱伯利警局总长Marc Johnson说,当他们到达现场时,薛乃印看上去有呼吸困难,但并没有受伤。他说,“对于一个武术高手来说,那是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场面,他的手被自己的裤子给绑得严严实实的。”
这一群华人向警方展示了报上的薛乃印照片。警方在他身上发现了新西兰驾照,Marc Johnson说,“这差不多就告诉了我们一切”。
薛乃印身上有6500美元(大约8000纽币)。
新西兰警方负责此案的高级警探Simon Scott说,如果薛乃印对他的引渡持有异议,那么整个引渡程序最多将费时45天。
Scott先生承认,追踪薛乃印踪迹并不容易。“前几个月的情况其实并不好。我们真正取得进展的时间是在America’s Most Wanted(美国一犯罪调查节目,译者注)在去年12月29日重播之后。大量的线索从那之后开始显现,而从那开始我们就一直和联邦法警局保持着联系。”
薛千寻的外婆,也是合法监护人的刘晓萍,得到了薛乃印被抓获的通知。Scott先生说,“她感到非常欣慰。”
在新西兰,薛乃印的第一个女儿薛娇,拒绝就她父亲被捕的消息发表任何评论。
更新:薛乃印已经落网,请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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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andoned girl sparks global hunt
被遗弃的女孩引发了全球关注
(在我发出这篇翻译的时候,这篇新闻是BBC新闻网站上阅读数量最多的新闻。)
BBC NEWS(选译)
九月十八日
译者:Arctosia
澳大利亚,新西兰和美国警方正在寻找被遗弃在澳大利亚一火车站的三岁女童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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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确认身份之前一直被称为“南瓜”的女孩薛千寻,于上周六在墨尔本的一火车站内被发现。澳大利亚警方相信他的父亲,在抛弃自己的女孩之后逃往了美国。
在新西兰,警方表示他们对女孩母亲,刘安安的安全表示了担心。她自从本月10日之后就失踪了。警方于周一晚上在奥克兰发现了这位母亲的汽车。
警官Simon Scott说,警方在去年就因为家庭暴力问题和这一家人有过接触。
国际刑警组织已经加入了搜索行动。
墨尔本南十字星车站的工作人员在上周六发现了独自一人并且在哭泣的小女孩。因为她的衣服品牌,他们暱称小女孩为“南瓜”。小女孩的父亲,薛乃印是新西兰一家华文报纸的出版者,已经在当地居住了10年时间。他在上周四从奥克兰抵达了墨尔本。
薛千寻将会至少在她的看护家庭中呆上至少三个星期。澳大利亚公共服务部的发言人Brendan Ryan说,“她现在一切都好,能够入睡,能够正常进食,而且她相当喜欢涂了Vegemite【1】的面包。”
【1】Vegemite就是只有澳大利亚和纽西兰才有的那个黑黑的酱,一般是像花生酱或者果酱一样涂面包的,不过是蔬菜做的。如果你知道这个东西的中文标准翻译,不妨顺便留言告诉我一声,谢谢。
更新:薛乃印已经落网,请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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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ice believe father abandoned NZ toddler at station
新西兰儿童被父亲遗弃于澳大利亚
NZPA/AAP(纽西兰报联社/澳联社)
新西兰先驱报(New Zealand Herald)
九月十七日
译者:Arctosia
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警方表示,上周六在墨尔本火车站中发现的新西兰女孩可能是被她父亲遗弃的。
因为身上穿着“南瓜补丁”(Pumpkin Patch)牌童装而被警方昵称为“南瓜”(Pumpkin)的女孩是亚洲长相,在周六早晨8点左右被一名男子遗弃在火车站。
他们的行踪被闭路监视系统记录了下来。画面上显示,小女孩牵着那名男子的手,而男子本人还拖着一个小旅行箱。但不久那名男子即消失不见,而在火车站内游荡的小女孩15分钟之后被保安人员发现。
警方在今天表示,他们已经确认了画面中那名男子的身份,并且认为他已经在当天迟些时候登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同时警方也证实了,“小南瓜”是于上周四从奥克兰抵达墨尔本的,她和那名男子都是持新西兰护照登的机。
澳大利亚与新西兰警方和美国相关部门进行合作,正在寻找这名女孩的亲戚。
“小南瓜”现在正在澳大利亚公共服务部的看护之下。“她现在在看户家庭中的情况很好,但星期六晚上小女孩一些无眠,要找她的妈妈”, 部门发言人说,“这在我们的预料之中,监护者在小女孩产生悲伤心情的时候在安慰了她。”
“她在周末里看了一些儿童DVD,显得很开心。”
”小南瓜“也在两天之后开始说话了。
警方发言人说,“我们询问问题的时候能够听见她似乎是”YES”和“NO”的回答,她也在问她妈妈在哪里。这是迄今为止她说过的所有话。”
来自分管交通安全部门的Brad Shallies警官表示,警方相信陪同“小南瓜”的男子已经在星期六搭乘了前往了美国的航班。“迄今为止,我们相信他已经离开了墨尔本和澳大利亚。我们相信他仍在继续旅行,或者现在正位于美国。”
Shallies警官同时也确认了,“小南瓜”和她父亲是持新西兰护照到达澳大利亚的。“这表示,他们曾经在新西兰呆过一段时间。而至于小女孩出生之后有过何种目的的旅行,我们还不是很清楚。”
他同时表示,调查这起事件的背后原因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情。“迄今为止,我们有50-60种可以解释该事件的假设,但我们不知道是否有其他人本来应该和小女孩在一起(去接她)或者她们应该在墨尔本见任何人”。
“我们相信随同小女孩到达墨尔本的成人是她父亲,但不是百分之百确定。”Shallies警官说,“遗弃’小南瓜‘的这种行为不是任何人可以接受和鼓励的。”
该警官同时表示,小南瓜的一些亲人可能就在澳大利亚,而他们现在正在试图寻找可能位于新西兰的小南瓜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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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小南瓜或者她的亲人吗?图片有版权,请移至这里查看……
如果你看过那篇至少40字却至少出现四个错误的“skykiwi短讯”,你就不会被下面这篇新闻感到惊奇了。相反,你也许还会认为他们正在进步。
Chinese holdouts watch homes fall to bulldozers
钉子户们在推土机前倒下
Calum MacLeod,北京
今日美国(USA TODAY)
四月三日
译者:Arctosia
(译者注:自己看吧,在没有媒体关注的地方,国家流氓正在干什么)
(这篇新闻中关于重庆龚滩的部分,请查看我前几天的另一篇翻译以了解详情:抗议强征土地的中国乡镇居民)
中国北京——吸引了全世界媒体目光的两个不同的“重庆钉子户”事件在这一周与政府的斗争中分别宣告失败。
在拥有明朝时期桩屋的重庆龚滩,当地政府和上百名武装警察今天对河岸边的房屋进行了强拆。中国政府预定在乌江上建设水坝,以获得电力。这个项目会剧烈提升河谷的水面,导致两岸房屋,包括已经有1700历史的龚滩被淹没。
另一边,重庆市的开发商在星期一拆除了坐落于巨型土坑中那座土丘上的钉子户。房主吴萍和杨武,已经坚持了进三年的抗争,指重庆市政府官员和开发商之间存在腐败行为,并且要求了更高的赔偿。
他们的遭遇受到了甚至是国有媒体的同情,使得那两层高的小楼成为了全国出名的建筑物。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将起称之为“钉子户”——因为在政府面前,钉子不会被锤垮。
但最后,相关审查机构还是禁止了媒体继续报道有关钉子户的消息,并且开始封锁和此事有关的blog。
这 件受到广泛关注的重庆钉子户事件,和同一个直辖市发生的,但没有多少人关注的龚滩事件,都是在中国的领导集体试图寻找解决因为政府和开发商强制土地征用而 导致民众不满的情况下发生的。在三月,中国全国人大通过了《物权法》,从1949年来共-产-党掌权来第一个明文要求保护私有财产的法律。
在重庆和龚滩,居民都挂起了标语,抗议强制拆迁。
龚滩居民已经和当地部门抗争了一年多,要求更高的赔偿。他们甚至悄悄的向北京派了自己的代表,向中央政府请愿——通常是人们的最后一个选择。
在多达300名武装警察到来之前,龚滩人以为自己向省级和中央政府请愿已经达到了目的,以为他们能够得到更高的赔偿。
“这里就象正在执行戒严”,当地一位71岁的退休船夫说(名字我隐去了,译者注),“如果你敢对拆迁有任何抱怨,他们就会把你逮捕。我们知道中国需要这个电站所提供的电力,但政府所提出的补偿是极不合理的。”
龚滩对河崖边的古老桩屋和乌江如画的景色保护良好,因为离重庆市只有7个小时车程,因此广受游客的青睐。当地政府原本提出了类似于“主题公园”的计划,在一个新地点重新修建那些独特的桩屋,并且让居民穿着古代装束。
我的家就是我的城堡:重庆包围战中坚守房屋的武术高手使法庭左右为难[注1]
A Chinese man’s home is his castle: kung fu master keeps bailiffs at bay in the siege of Chongqing
Clifford Coonan,北京
三月三十一日
英国《独立报》
译者:Arctosia
中国重庆的一场私人财产争端创造出了两位人民英雄——餐馆老板吴萍和他的丈夫,一位名叫杨武的武术老师。他们坚持抗争了三年,使得自己房子免于被开发商拆毁,用以修建商场。
开发商在杨武夫妇的两层砖房周围挖出了深度近10米的一个大洞,使得他们的房子变成了坑中的一个小岛。这让人想起中世纪时期被护城河围绕的城堡,但他们房子已经成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个人力量在中国快速发展时期争取自己权益的象征。
保护这座“城堡”的主人必须十分勇敢。在前三年当中,51岁的杨武多次使用他的特长——武术,成功对抗了那些开发商派来试图驱离他们的一群又一群的打手。而与此同时,她的妻子则在强大的压力下在谈判方面仍保持强硬。(译者注:怀疑是外国记者的想象,但无法证实)
“没有人能够强迫其他人离开他们的合法私有房屋。我只是在保护保护我自己的权益和财产。”吴萍说。他们在自己的房屋上挂上了国旗,在墙上帖上了标语,说:“公民的合法的私有财产不受侵犯”。
杨武为了预防那些准备偷袭以拆除房屋的行为,在法院的最后期限前搬回了自己的家。但是因为房屋早已断电断水,他需要常常用绳索从他的妻子那里拉起食物和饮水。
这对夫妻已经在全国媒体的报道下成了英雄。他们的反抗是在中国快速城市化进程中,那些被无理赶出自己家园的中国老百姓的愤怒和反抗的一个缩影。同时,这也是前段时间中国人大通过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物权法》的一个测试,虽然它要在10月份之后才正式生效。
这种现象通常在中国被称为“钉子户”,用以形容那些象钉子一样突起的,却绝不弯曲倒下的房屋。“我和我的房子共存亡”,前武术冠军,杨武说。在大量的农村土地城市化,用以兴建工业区和摩天大楼的今天,财产和土地纠纷在中国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有着两千八百万人口的直辖市重庆正在高速发展,经营餐馆的杨武夫妇只是被要求为开发商项目让路的280户的其中一家。“我从来没有要求太多,我不是钉子 户”,吴萍说。开发商愿意给他提供13.1万英镑或者商场上部的两层楼,但吴萍都予以了拒绝。因为她要继续开餐馆,所以要求了低一些的楼层。她要求了每平 方米9,200英镑的赔偿,与当地平均价每平方米650英镑的价格相比算是相当高的。
钉子户的图片在中国各种媒体间飞速传播,其中一个网站的帖子更录得了高达一千万的点击。但在上周,网络对该事件的疯狂报道却在中央宣传部的要求下停止了,所有关于此事件新闻的入口和专题都被删除。
但仍有一些中央控制的报纸,例如北京青年报的社论评论了此事。另一家中国英文媒体,中国日报指出“钉子户事件反映出了我们非常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够公平处理解决房屋,私有财产权益的机制。”
刚刚通过的《物权法》要求私有财产和公有财产享受一样的保护,这是一个和以前的共产主义相比的一个重大转变。
重庆房管局说他们更希望整个事件能够谈判解决,但如果谈判失败,他们仍然会采取强制手段处理。但这将会是一个非常不得人心的举动——在新浪网的投票中,86%的网民表示支持杨武夫妇。
[注1]源自于英文世界的一句谚语:My Home, My Castle(我的家就是我的城堡),意思就和“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能进”差不多,城堡主都有保护自己城堡和对抗他人进攻的权利。
山顶上孤独的“钉子户”受到广泛关注
All eyes on the ‘nail house’ as lone protester waits on high
Jane Macartney,北京
三月二十九日
英国《时报》(泰晤士报)
译者:Arctosia
杨武这几天因为他和“国家威权”的抗争而受到中国舆论的广泛关注,但他的妻子却为他情况担心不已。吴萍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山顶”上的杨武有过联系了——开发商在修建新楼地基时,把吴萍的房屋挖成了一个土坑中的小山峰。
“我不知道他现在身体情况,因为没有人有能力爬上我们的房子了,那太危险了。”她对时报记者说,“我现在很担心他。”
杨武已经在他的“钉子房”中坚持一个星期了。在中国,钉子户是形容那些象钉子一样突起,拒绝政府搬迁命令的“麻烦制造者”们和他们的房屋。
在全国人民的关注之下,这位五十一岁的前武术冠军正在为保护他的房屋而战。地产开发商从2004年开始就希望拆除他在重庆的房屋,以便进行一项开发项目。杨武和他的妻子,拒绝开发商所提出的房屋补偿,拒绝了和其他280户的命运一样,接受赔偿并搬离自己的房屋。
吴萍说法律和他们站在一边,特别是今年年初才刚刚通过的物权法,虽然它从10月才开始生效。
在政府规定他们搬离房屋期限的最后一天,杨武爬上了几乎是垂直水平的“山峰”,进入了自己的房子,同时用绳子拖上了他在被“包围”期间所赖以为生的饮水和煤气罐。他在房屋上树立起了中国国旗,并且挂出了“公民的合法私有财产不受侵犯”的标语。
开发商开出了大约13.5万英镑的金钱补偿,或者是新楼上部的两层空间。他们拒绝了这些开价,因为想继续餐厅生意,他们要求了低一些的楼层。吴萍说,“我没有其他的要求,有一个地点,位置和现在房子差不多的房子就行了。”
重庆市市长王鸿举说了,政府会尽量打破僵局,解决事件,但决不会接受没有道理的,过高的要求。在昨天,当地政府部门说他们会给杨武多一天的时间搬出,不然就会强制拆迁。
中国的媒体也加入了这场争论。中国青年报评论说,“如果政府不尊重象这起钉子户案件,这将会导致人们怀疑公众权益,房地产开发,和政府利益三者之间的模糊关系和它们的纠缠。”
抗议强征土地的中国乡镇居民
Chinese villagers protest land grab
新闻和图片作者:Calum MacLeod
今日美国 (USA TODAY)
三月二十七日
译者:Arctosia
中国龚滩——凤凰山脚下不断的烟花鞭炮声,照亮了碎石小巷和乌江边的村居。这种庆祝中国新年的方式在这里已经持续了至少1700年。
但今年的庆祝活动却是古镇的最后一次了。龚滩的大部分都将在一个水电站正式运行之后消失在水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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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没有放任何鞭炮”,57岁的退休矿工冉戴发(音译: Ran Daifa)说,“我从内心感到悲伤。”
在接下来的几周当中,虽然城镇的阴沉气氛仍然没有消散,但有着强烈决心的居民们,使用了各种计策和从中国皇帝所创造请愿制度(上访),最终为那些必须离开的人们争取到了更高的赔偿金。
这是一个罕见的胜利。中国各级政府每年从上百万的农民中强制征收土地。在三峡工程当中,政府已经让至少120万人离开了自己的家园,另外15万人将于三峡在2008年完工时离开。
土地征用使得农村的怒气越来越高。在2005年,政府报告说该年有至少8.7万起的大型抗议和游行是由土地和房屋征用引起的。这个月《物权法》通过的原因之一就是减少不断发生的因为财产征用而导致的抗议和暴力事件。
在近几年来,因为其依然靠河而居的古老生活方式,龚滩吸引了大量的背包客和中国的文化旅游者。这里有不少木制和石制的古老房屋,最老的可以追朔到明朝时期。
和其他被判决死刑的城镇不一样的是,大多数的龚滩居民在2004年听说了乌江水电站计划之后,平静的接受了这座古镇的最终命运。37岁的当地教师周伟(音译:Zhou Wei)说:“我们不希望失去自己的老房子和文化,但我们支持这项工程,国家需要更多的电力。”
但当地官员所提出的补偿方案却激怒了村民。方案没有谈判的余地,“拿或者不拿”,官员从来就没有和村民商量过。方案提出房屋面积每平方英尺补偿村民3到6美金,外加40美金的搬迁开销和250美金的租房补贴[注1]。
06年1月,200多名当地居民聚集在乌江江畔,在一份文件上按下了指印并签字。这份重要的文件上写着人们推选出来和政府谈判的代表名单。
但是到了12月却仍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于是大家又推举了三位自己的代表,和一位当地政府代表参加GCD所组织的一次选举。(译者注:原文没说明是什么选举)
其中一位,当地理发店的老板冉敬松(音译:Ran Jingsong)是得票率最高的候选人,但他说,不仅当地政府拒绝让他上任,而且党组织官员警告他停止参加任何以后的抗议活动。
居民们在07年1月和2月又进行了抗议。虽然抗议示威活动且平静,但却足以表现他们的不满。他们挂出了“至死反对强制搬迁”的标语。
一些居民认为中央政府应该会同情他们的情况。“北京的领导们都很好,只是我们地方官员太腐败了。”有两个孩子的母亲罗一雄(音译:Luo Yixiong)说。因此居民们在2月初进行了一次秘密聚会,推举罗一雄和其他四位能说标准普通话的居民前去北京。
于是,他们开始了三天的行程。
在北京,他们和其他请愿者一样,访问了国务院信访办——中国皇帝所用于听取民间呼声制度的现代版。
但他们也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他们的上访会激怒龚滩当地的官员,而且虽然上访是合法的,现实却是只有非常少一部分上访者的要求能得到满足。不仅如此,他们还需担心时刻都在北京廉价旅店中搜捕他们的警察。因为这一点,龚滩的上访者选择了呆在一个朋友家里,以免被发现。
同时,龚滩的当地官员正在组织一场并不喜庆的中国新年庆祝活动,并试图游说居民签下补偿协议。当地共产D官员在活动中作了讲话,虽然有掌声,但那是录音机里放出来的——坐在下面的民众们只用沉默回答了他的讲话。
“这都是假的”,当地居民卢先惠(音译,Lu Xianhui)说,“他们试图使用歌舞表演来诱惑我们签字,但是真正的龚滩人是不会去签的。”
在2月初,龚滩人看到自己的请求似乎引起了外部世界的注意。在接到信访办通知之后,重庆市政府派来了一支调查组。上一周,当地政府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房屋面积每平方英寸赔偿11美金,而且把搬迁补偿和租房补偿上涨10倍[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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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调查组]的态度比我们的这里的官员好太多了,”居民冉京博(音译:Ran Jingbo)说,“他们希望我们在4月底之前搬走,所以在尽量满足我们的要求”
加利福尼亚州大学几位研究中国的学者在“中国季刊”上表示,“有时候,那些更能坚持的中国人会得到更好的回报。” 不合法的各种费用被废止了,非法侵占的土地也被归还了,而且当地腐败的官员也能得到处理。但也有一点:上访者常常需要应对各种形式的镇压。
但一些人仍然对政府缺乏信心。前文中接受采访的罗一雄说,当地警察要她不要继续做一些“不法行为”,并且询问关于他接受今日美国记者采访的问题。“我仍然不相信我们的政府”,她说。
罗一雄和其他300多位居民上周一在政府大楼前再一次的举行了抗议,要求道歉和书面的协议。
酉阳县(音译:Youyang)的官员对在龚滩的情况感到十分不满。当地处理搬迁事宜的县政府官员张春明(音译:Zhang Chunming)说,乌江边的其他居民都接受了龚滩居民最初拒绝的补偿水平。
“现在都是3月5日了,却只有四分之一的龚滩居民签了字,”张春明说,“他们认为他们很特殊,因为龚滩被称为重庆的第一文化和历史名镇。但历史的价值说不清的,他们这样不断索取赔偿的行为是没有尽头的,他们应该接受现在的方案。”
密歇根大学的中国研究学者Jason Tower说,“龚滩已经是相当特殊的例子了,研究中国信访制度的学者的结论指出,每500个信访中只有一个会成功。信访之后能得到回复是一件相当罕见的事情,更别说成功了。”
译者[注1]
每平方英尺(a square foot)约等于 0.09290304平方米
如果按照1美圆换7.7人民币,
换算成我们单位,居民们最初每平方米约能获得250到500人民币的赔偿,300人民币的搬迁开销补贴和2000人民币租房补贴。
[注2]
换算成我们单位,居民们现在每平方米约能获得920人民币的赔偿,3000人民币的搬迁开销补贴和20000人民币租房补贴。
与开发商抗争的中国之星
In China, Fight Over Development Creates a Star
作者:HOWARD W. FRENCH
三月二十七日
纽约时报
译者:Arctosia
(注:消息本身是三月二十三日发回的,所以看上去可能有些过时。)
(粗略翻译,可能有很多语句不顺的地方,欢迎指出)
中国重庆,3月23日—-最近以来,重庆一位房屋主人拒绝被拆迁的事件被中国人广泛关注。因为主人的强硬决心,一项大型地区开发项目到现在也只是地上的一个大土坑。
中国的博客们首先发布了这座房屋的新闻:它看上去就如同坐落于一个大坑洞中的圣米歇尔山[注1]。各大报纸则在之后不断跟进,然后各个国家电视台也进行报 道。最后,就象以前所有和政治产生联系的事件一样,根据中国博客的说法,关于此事的新闻在中央政府颁布禁令之后,在媒体上突然“完全的”消失了。
但关于这位坚韧不拔的钉子的消息户仍然是博客之间最热门的话题。
在中国,人们一致认为开发商和政府是属于“一伙”的,而且他们在拆迁房屋时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真正的挑战。中国的拆迁户每年发起了成千上万的示威和骚乱事 件。他们不满为了给摩天大楼,高尔夫球场和工业区让路而失去了自己的家园,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心里无法接受失去自己家园的现实,因为这就象失去了自己的根一 样。
但真正让大众关心这次重庆事件原因却不是这个,在中国城市中,有很多关于拆迁户抗议过头而被关押甚至殴打的故事。常常听到的结局是,当这些人最后从警察局 回到自己家中时,会发现“家”已经不见了。而很多人好奇这次的这位房主,还是一个女人,为何会有如此“奇异”的能力,在几年的时间里一直保护自己的房子不 被拆除?
这个问题的一部分很简单,当看到她时你就会发现:吴萍仅仅是一位普通的女人。 除了她的打扮令人印象深刻而外[注2],最重要的,这位49岁的餐馆老板知道如何吸引大众的关注。而在中国的媒体时代,这是一项可以左右公众观点,和在全国范围内影响政府部门决策的有力武器。
“两年多了,他们一直不准让我回到我自己的家中”,吴萍在杨家坪边走边说。这片地区正在经历大型二次发展所引起的阵痛,在其周围有宽敞的街道,大型百货商店,和最近刚刚开通的轻轨线,只是每一个在轻轨线上经过的人都会停下来看一眼这个“钉子户”。
当吴萍到达紧锁的工地大门之后,大量的民众也随之聚集。他们中很多是当地的工人,脸颊凹陷,衣着不洁,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都能看出对吴萍的一种惊叹。他们中一些人在各自讨论自己怎么被强制拆迁的故事,更互相安慰别人这些事情都是注定的,无法改变。
在大门内,一家官方电视台开始了拍摄。
“如果吴萍只是一位普通人的话,‘他们’一定早就雇佣打手把她暴打一通了”一位在围观者中穿着显眼绿色毛衣的妇女说,“普通人不会有那种胆量去和开发商作对,他们太强了。”
本月初,全国人大通过了历史性的《物权法》,以期保护中国越来越多的城市中产阶级的私有财产。不少人认为这就是除了吴萍能吸引公众关注的本领之外,她之所以能坚持的原因。
“在过去,他们只需要把房子拆了,”一位自称以前和吴萍是邻居的80岁老太太说,“现在,因为新法律说了这些事情应该怎么被正确处理,他们不敢随便乱拆了。”
在记者和政府官员的电话联系之间,吴萍和她经商的弟弟(哥哥?英文都一个词brother,就当弟弟吧?……译者注)在人群中开始了另一次的发言,只不过这次有点不同。
“我对保护私有财产的信念比其他人更强烈”,她开始说道,“我坚信这是我的合法财产,如果我不能捍卫我自己的权利,这将会是对刚刚通过的物权法的一次讽刺。在一个民主法制的社会里,一个人有管理自己合法财产的合法权利。”
田一航(音译,Tian Yihang),一位当地中学学生在轻轨站上接受采访时说,“这是一个相当罕见的情况”,似乎语言有些保守,他继续说“我很钦佩房主能一直坚持自己原则,在中国,这种坚持能震撼不少人的心灵。”
吴萍失败的可能性相当的大。开发商最近刚刚成功的向法院申请了拆除她的房屋,而且可以确信,当地政府官员也希望看到房屋被拆除。
重庆房管局官员任忠萍说,“拆迁协议期间,280家拆迁户都对自己的赔偿感到满意,并已经搬迁。吴萍是唯一一个我们必须强制拆除的家庭。 她可以对房子有自己的估价,但那个价格是不实际的。相对于专业估价机关的所决定的赔偿金额来看,她的要价太高了。”
在被旁观者堵塞的街道上,吴萍和她的弟弟吴建(音译,Wu Jian),开始翻阅今天的报纸,并指向了吴萍的丈夫,定于今日比赛的当地武术冠军宣布说,“他今天要回到房子里,然后插上国旗。”
没多久,当围观者逐渐散去的时候,一幅手写“公民的合法的私有财产不受侵犯”的标语已经挂到了房子上。当询问吴建,他的姐夫是怎么进入封锁中的建筑工地,然后爬上房子所处的“悬崖峭壁”时,他机灵的眨了眨眼,说道,“魔术。”
译者[注1]圣米歇尔山是法国的一处世界遗产,山顶有圣米歇尔修道院,古时为凯尔特人祭神的地方。其最为特别的地方是每到晚上,潮水便会涌向圣米歇尔山,将其变为孤岛。但因为修建了堤坝,这种奇观已经消失不在。
[注2]这里有一堆描写吴萍穿着的文字。我从小就没搞清楚过扎起来的头发和别起来的头发有什么区别,就直接用中文都说不清的人,要我翻译这段有点难,原文如下:
…With her dramatic lock of hair precisely combed and pinned in the back, a form-flattering bright red coat, high cheekbones and wide, excited eyes, the tall, 49-year-old restaurant entrepreneur knows how to attract attention…